封子宣早就沈浸在虞何給他的科普中，的思緒完全跟虞何的話走，虞何這麽一問，封子宣才反應過來，他原本是生氣著不良的酒桌文化。

“還是有點，不過也沒辦法。這裏就是河陽的環境，以前我總想著以後再城市定居，雖說賺的錢未必有在村裏多，可好歹三觀不會有太明顯的差異。不過聽你說以後的日子不好過，也就只能在村裏待著了。”

“這一點你可以放心。”虞何聲音帶著幾分笑意，“這種事情，以後會越來越少直至消失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封子宣問道。

虞何沒有回答，而是轉道：“你明天就不用去忙了，在家裏學習專門學手機理財，先把你手裏的五萬投進去。你的年齡限制你很多事情都要束手束腳。那麽只有讓你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，才能真正隨心所欲。”

“所以？”

“所以，用你的話來說，我要對你進行特訓。現在的凡人還比不上幾十年前硬朗。那時候的孩子至少能背動六十斤的東西幹活，你搬幾塊磚都費勁。”

被打擊的不輕的封子宣撇撇嘴，開始打開電腦軟件學習。

雖然不上學了，可功課不能落下。這學習一旦停止再繼續就困難了，必須報紙學習的頻率。

封子宣思考的時候喜歡轉筆，想的越入神轉得就越快。隱身在封子宣身後的虞何盯著哪只翻飛的筆半天，指尖轉動，也跟著轉著蕭玩玩。

封子宣學了一個小時，就開始練習使用乾坤袋。封子宣到底是凡人，每次放進去一個杯子都很非禮。而且也裝不了多少東西就到極限了。

虞何跟封子宣商量了一下，開始教封子宣一些簡單的口訣和打坐修煉。

修煉這種事情從前只是在電視裏小說裏見過，只覺得好奇和新鮮，可這份新鮮感一過，就會覺得整個修煉的過程枯燥而又乏味。

就算是出入門，修煉的時間也是以時辰為單位，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。

封子宣本來就是個活潑好動的人，別說一個時辰，十五分鐘都坐不住。

哪怕虞何一再引導他心除雜念，可封子宣總是進入不了狀態。

睡前床上打坐的封子宣徹底人數，趴在床上長籲短嘆：“人人都到神仙好，只有打坐忘不了……虞何，你能打坐多久。”

床上一沈，虞何盤腿坐在封子宣的身邊，紫色袍子攤開鋪了一床，上面精致流光花紋再等掛下十分晃眼，仿佛人在那裏，光就照耀那裏。

“多久？我若想，能坐到天荒地來。”玉竹蕭敲敲封子宣的屁股，“你這人忒嬌氣了些，做都做不知，何來樣天地之靈氣。”

“就當我時修煉的廢柴吧。”封子宣看也不看虞何，冷笑著自暴自棄。

“這就耍起脾氣來了，當自己是三歲小孩。你這修煉的態度十年八年也無法築基，也罷，本想等你好歹入門再餵你洗髓丹的。”

封子宣一楞，猛地坐起身雙目放光道：“是仙丹嗎？太上老君的仙丹？”

虞何玉竹蕭敲了封子宣腦袋一下：“你當老君的仙丹是糖豆子隨處可見？他煉的丹玉帝想要都不容易，哪是那麽容易得來的。”

封子宣摸摸被敲的偷，偷眼擡眉看了一眼虞何，今天神仙怎麽這麽熱衷於打他。

“可看電視裏太上老君不是專門煉藥的嗎？”

“你見哪個演員是真神仙？不過是人間謠傳罷了。兜率宮再三十三重天，淩霄殿再九重天。你真的覺得堂堂太上老君就是個給玉帝煉丹的老太醫？他一巴掌能拍死兩個玉帝，四方帝君見了都要行小輩禮。”

封子宣聽得津津有味，虞何卻反應過來跟封子宣說這麽多有什麽用？封子宣又不會去天庭。

“那四大天王呢？四大天王地位怎麽樣，還有哪咤，真的有三頭六臂？”

“哪咤是三頭八臂。四大天王……不熟，雖說年齡都不大，可地位挺高，但也閑的厲害，幹的活還沒有小哪咤多。”

“哪咤好看嗎？看電視都跟小姑娘似的。”

“……”虞何不敢妄言，若是被那孩崽子聽到了，估計扔個風火輪過來就能燒個百裏荒蕪，“要不我寫本神仙譜給你讓你慢慢看？”

封子宣剛要說好，結果擡頭瞧見虞何面色不好，險些從床上跌下去：“你別生氣，我就是說著玩玩，你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問了。”

虞何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嚇一嚇封子宣竟然得到這麽大的反應。頓時心疼了。

“我沒生氣。”

封子宣擡眸看著虞何仙氣逼人的臉吞口唾沫，一張臉好看的極致，就是無論喜怒哀樂各種表情在這張臉上，都要命的吸引人。

“我是不是好奇心太重了。”封子宣道。他是第一次接觸神仙，對什麽都好奇。有時候得意忘形了，就忘記了身邊的這位是堂堂司法天神，天上下來的神仙。

他們可以向朋友一樣說話，可封子宣不明白虞何為什麽跟她一個普通人接觸。也許只是虞何無聊的玩笑。虞何幫著封子宣這麽多，封子宣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，更不想惹怒了虞何從此再也見不到虞何。

封子宣心裏想什麽都寫在臉上，這麽大的孩子正是敏感的階段，隨著激素的忽高忽低，更加情緒化，也更加容易多想，也就會造成情緒莫測。上一秒說說笑笑，下一秒小心翼翼。

“何必這麽高低分明呢。”虞何斜過身子目光與封子宣對在一處緩緩靠近，“就當你我是忘年交。除了年齡差距，剩下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。我們可以說說笑笑，相互調侃使壞。”

封子宣看著越來越近的虞何，臉上熱的厲害，腦子費力消化著虞何的話：“為什麽是我。”

如果只是隨機挑選出來的這麽一個人，那麽虞何隨時駕著雲離開，無影無蹤。封子宣，乃至全家人都無可奈何。

如果未來世道真的不好了，那麽是封子宣離不開虞何，虞何要離開，不過是一朵雲的距離。

虞何清楚，如果自己不說明為什麽選擇幫助封子宣，恐怕封子宣會帶著這份不安一直下去。

“如此，我實話說吧。”虞何聲音帶著無奈，“你前世是我師弟。”

封子宣聽進耳朵裏難以置信：“我上輩子是神仙？”

虞何搖頭：“算不得神，只是仙。因為你根基太差，天賦又是下等。我與你關系很好，只是你犯了點錯誤被罰下界，我這個做師哥的，下來找你玩總沒有錯吧。”

這說說上輩子的事還要被虞何打擊一下。

封子宣勉強將虞何說的話消化下去：“所以你幫我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們上輩子關系好？”

虞何點頭：“你只是不記得我們從前關系罷了，沒關系，我記得就好。所以你只需要當我是一個朋友，關系要好一點的朋友就好。”

這個理由雖然難以置信，但不是不能接受。連神仙都見過了，說自己上輩子是神仙也就沒那麽難接受了。

封子宣不再多問細節，點頭同意了虞何的話。

虞何松口氣，雙指遞出指尖多了一枚龍眼大的丹藥。那彈藥赤紅似血，帶著些許奇異丹香。

“這是我從二郎神那裏搜刮來的，名為洗髓丹，能夠洗去你體內一切雜志汙穢，讓你以後修煉起來更加順暢。不過你這樣的根骨得道成仙是不可能的了，延年益壽強身健體還是不在話下的。”

“我上輩子不是仙嗎？怎麽會差到這個程度？”

“你上輩子也是因緣巧合得的道，而且你被貶的時候剔除了仙骨，與普通人沒什麽兩樣。服下吧，這玩意品階不高，你凡人之軀應該承受得住。”

接過丹藥，封子宣毫不猶豫將丹藥吞了下去。他相信虞何不會害他，吃的幹凈利落。

吃完了藥閉上眼睛，丹藥入口即化，到了喉嚨就再也感覺不到存在了。

可之後什麽感覺都沒有。封子宣努力確認了一番確實沒有感覺，這才睜開眼睛問道：“是不是拿錯了？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。”

坐在封子宣身邊的虞何悠哉道：“快了。”

話音剛落，封子宣就聽到肚子叫了兩聲，隨即一陣強烈的排洩趕伴隨腹痛讓封子宣臉色發白。

“怎麽回事？”

“洗髓丹是洗去你身上一切雜志汙垢，總要有個排出去的地方。服用感覺嘛……大概跟你們的瀉藥類似。只不過瀉藥只是排除廢物，這洗髓丹能將體內一切不利的東西都排出去。”

“你怎麽不早說！”封子宣轉身沖進衛生間。

還好有獨立衛生間，要是跑去樓下能不能忍住都是一回事。

使壞的虞何暗自發笑，順勢一趟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。聽著衛生家內封子宣的哼哼，笑容逐漸淡下去。

虞何並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，他們在仙界並不熟，他所熟識的，是那個跟他有九世緣分的倒黴孩子。

虞何腦子裏閃過兩句話。

“我救不得你，卻能隨你一次願。汝之心願為何，愚兄刀山火海，為你達成。”

“我只願……生生世世，永不為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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